他说：“云瑶……她不会来了。我来，是为了告诉你，这一次，我想娶的人，是你。”

沈玉雪猛地睁大了眼睛，面纱下的脸满是震惊。

沈玉雪只觉得脑中发懵，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因震惊而微微发颤。

裴时安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那眼神里的认真，是沈玉雪从未见过的：“我说，我要娶的人，是你，沈玉雪。”

“不可能。”沈玉雪几乎是立刻反驳，“柳云瑶呢？你不是一直喜欢她吗？”

“我是喜欢过她。”裴时安的声音很平静，“可直到你要去北境和亲，直到我以为永远失去你，我才明白，我心底真正在意的是谁。”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那日在湖边，你落水时我忽略了你，后来又用那样伤人的话刺激你，我回去后彻夜难眠。你昏迷的那几日，我守在你殿外，看着你的窗棂，才发现自己以前有多混蛋。”

“还有你受伤那天，剑刺入你身体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也被刺穿了。我才知道，我怕失去你，比什么都怕。”

沈玉雪怔怔地看着他，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世的种种。他的冷漠，他的憎恨，他临死前对柳云瑶的念念不忘……这些记忆如同一道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

“你不必再说了。”她猛地调转马头，“裴将军，请你让开，我要去北境和亲了。”

“我不让。”裴时安上前一步，抓住了马缰，“玉雪，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是我眼瞎，分不清自己的心。但我现在清楚了，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爱？”沈玉雪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裴时安，你觉得我还会信吗？上一世，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忘了吗？你诅咒我不得善终，你为了柳云瑶一次次伤害我，最后我跳下城墙时，你又在哪里？”

裴时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眼中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你……你说什么？上一世？”

沈玉雪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她抿紧嘴唇，不再说话，只是用力拉动缰绳，想要离开。

“玉雪，你告诉我，上一世到底发生了什么？”裴时安却不肯放过，他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追问，“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你说你跳下城墙，那又是为什么？”

他的追问让沈玉雪心烦意乱，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没有什么上一世！裴时安，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不，没有结束！”裴时安再次抓住她，这一次，他的力道很轻，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玉雪，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可以等，我会去北境找你，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

沈玉雪看着他眼中的真诚，心头微动，却又很快被理智压下。“不必了。”她声音冰冷，“我去北境，是为了两国和平，不是为了儿女私情。裴将军，请你自重。”

说完，她不再看他，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裴时安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他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知道，沈玉雪心中的芥蒂很深，想要挽回，绝非易事。但他不会放弃，他欠她的，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