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湛拿着离婚协议的手猛地攥紧，纸张边缘被捏的发皱。

他垂着眼，盯着孟子衿清秀却坚定的签名，喉结滚动了几下，始终没说话。

一直坐在一旁的宋母看着他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失望。

“怎么，不想签？”

她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当初你同意和孟子衿结婚，我还以为你放下了江晚竹，想好好过日子。。”

宋母冷笑一声：“结果呢？结婚期间和江晚竹不清不楚，那些照片都传到我跟你爸眼前了。”“你是真心把孟子衿这妻子当摆设，还是觉得孟家好欺负？”

宋司湛哑口无言。

她唇抿的紧紧的，声音干涩：“我要和她见一面，亲口问她。”

宋母看到他这个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离婚协议书是孟父亲手送过来的。”

“他说了，子衿不想见你。”

宋司湛僵在原地，脑海里突然闪过回家时看见孟子衿拖着行李箱的模样。

那时他只是随口问了几句，得到“去国外进修”的回答后，便没再多问。

现在想来，孟子衿面对他从来不会这么敷衍的回答，也从来不会不提前和他说就出远门。

这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一股莫名的烦闷涌上心头，他没再跟宋母争辩，转身快步走回房间。

他拿出手机，想要给孟子衿打个电话。

听筒里却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宋司湛愣了一下，才猛然想起，孟子衿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

他转而给特助打过去：“去查一下孟子衿今天的航班，马上给我。”

直到天蒙蒙亮时，助理终于发来回复。

【宋总，查到了，孟小姐乘坐的航班飞往伦敦，预计4点落地。】

宋司湛几乎是掐着点，在航班落地的第一时间，再次拨通了孟子衿的电话。

没一会，电话接通了，宋司湛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得发疼。

“孟子衿，你要和我离婚？”

电话那头的孟子衿沉默了片刻。

她显然没料到孟父会这么快就找上宋家，也没料到宋司湛会这么快的来找她。

随后，她平静且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是。”

听见这个肯定的回答，宋司湛的心里隐隐有些刺痛。

他语气有些急切：“是因为江晚竹？我和她……”

孟子衿打断他，声音微微起了波澜：“不，是因为你。”

“宋司湛，在结婚的这三年里，你的确做到了丈夫该做的一切。”

“但你从来没问过我想要什么，也没在意过我的感受。”

“因为你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把我当成你的妻子放在心上过。”

宋司湛哑然，张了张嘴，最后只挤出两个字：“抱歉。”

孟子衿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请你将离婚协议签了吧。”

话音落下，电话被直接挂断，听筒里只剩‘嘟嘟’的忙音。

宋司湛还没能说出口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他握着手机，愣了很久，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孟子衿是真的想彻底离开他。

宋司湛缓缓看向放在床头的离婚协议书。

他的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不甘，有愧疚，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恐慌。

宋司湛拿起手机打给给特助：“给我定一躺明天飞伦敦的航班，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