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烟花下，江牧珩的侧脸清晰可见。

那是我从没见过的笑容。

……

我从来都不知道江牧珩能笑得这么温柔。

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他，他是我爸的主治医生。

他说我爸的心脏病很严重，可能撑不过一个月。

我哭得站都站不稳，可江牧珩连张纸都没递给我。

那时我认定他是个冷血无情的医生。

但后来，我又发现不是这样的。

江牧珩会在我去买饭时，帮我爸削水果倒水。

会在深夜每隔二十分钟就来一次我爸的病房，在门外观察他的情况。

会注意到我有腱鞘炎，偷偷放下准备好的药膏。

我们在一起后，江牧珩依旧这样。

嘴上不说，却处处贴心。

他记得我的忌口，清楚我的生理期，还会买好我喜欢的音乐剧票给我惊喜。

所以当闺蜜质疑江牧珩不爱我的时候，我理直气壮地替他开脱。

“江牧珩是面冷心热，他虽然不爱笑，但他是爱我的。”

闺蜜不敢苟同，悄悄摇头。

“可是秦雪，爱一个人从眼神就能看出来，但江牧珩看你时的眼睛就像一潭死水。”

我根本没把这话放心上。

直到今天我看到这张照片。

我才终于明白，那种爱会从眼睛里跑出来是什么感觉。

原来爱，真的也分深浅。

照片上，江牧珩身上还穿着匆匆离开订婚宴前，我因为担心他冷而亲手给他披上的大衣。

我摁灭手机，大口呼吸，试图缓和心口像是被淤泥堵住的闷疼。

天亮时，江牧珩才回来。

看见我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他动作一顿。

“你一直在这里坐着？怎么不换衣服，也不睡觉？”

我疲惫地抬起双眼：“你昨天突然离开，一直也没个电话，我怎么睡得着？”

半年前，邻市的一个山村突发泥石流。

江牧珩被临时外派支援救灾，走得突然，没来得及给我发一条消息。

后来整整一周他都处于失联状态，我也因为担心一直没合眼。

直到接到他平安的电话。

从那以后，江牧珩就对我承诺，以后不管去哪都会提前告诉我。

江牧珩避开了我的目光。

“医院临时有台手术，就没来得及跟你讲。”

听到他不熟练地撒谎，我的心更是一落千丈。

但我没拆穿他的谎言，只是点点头。

“嗯，你没事就行。”

然后就起身往二楼浴室走去。

可就在和江牧珩擦肩而过的那刻，一股浓烈的苍兰香钻进了我的鼻腔。

洗完澡后，我拿出手机回复了一封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