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我的瘫痪或死亡，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罗毅像是收到了命令，机械臂的夹爪猛然松开！

“砰！”

小小的氧气瓶在深海的巨大压力下瞬间内爆，化作一团碎片，沉向黑暗的海沟。

“哎呀，机械臂出故障了，顾教授，真对不起，你最后的希望，没了。”

我看着那团消失的金属残骸，一股绝望的恶心感直冲大脑。

剧痛和幻觉排山倒海般袭来，眼前一阵晕眩。

“哎呀，顾教授这反应不就是深海恐惧症发作吗？怎么非说自己是减压病呢。”

罗毅在控制台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挂着恶毒的笑。

“幸好我还能远程调节顾教授的维生系统，别担心，我帮您把供暖开到最大，暖和一下就好了。”

说着他就输入了一串指令。

我拼命摇头。

这种强行加温只会加速我血液里氮气的扩散，对我目前的情况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可罗毅已经锁死了我的控制权限，执行了操作。

温暖的电流瞬间包裹全身，带来了片刻的舒适，紧随其后的却是万千钢针穿刺神经的剧痛。

“顾教授，别乱动，恨舒服的！”

罗毅松开键盘，语气里带着残忍的关切。

“深海作业，心理压力大很正常，加速一下血液循环，一会儿就适应了。”

他说着，还故意将我的生命体征曲线放大在主屏幕上。

短短几秒，那条代表我心率的曲线就开始疯狂地跳动。

强行加温开始在我体内起效。

痛觉已经麻木，取而代代的是皮肤上无数蚂蚁爬过的幻觉，口腔里也充满了铁锈的腥味。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的氮气正在形成气泡，堵塞我的血管，侵蚀我的大脑。

我想开口警告，但声带已经不受控制，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我眼睁睁看着罗毅向苏晚汇报。

“苏姐，我已经给顾教授启动了高级维生模式，他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

苏晚正低头看着一份数据报告，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要是真把科考放在心上，就不该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