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只能好言相劝：“嘉倪，你看能不能换个时间？那天人手实在不够。”

她当场就翻了脸：“家长会的时间是学校定的，我怎么可能换？”

“你一个连孩子都没生过的，根本不懂我们当妈的有多难！”

我强压下火气：“嘉倪，我不是不批准，实在是这天——”

“行了，我明白了。”

她扭头就走，“砰”的一声，把门甩上了。

等我再低头看手机时，赫然发现，组里那十几个我平日帮过的同事，竟然全都给她点了赞。

我盯着那排刺眼的点赞，反而气笑了。

搞了半天，我这些年对他们的所有好，原来全都喂了狗。

武嘉倪又来请假了。

“沈组长，下周四我得请假，女儿的家长会。”

我看了眼排班表，下周四已经有两个人请假了，项目正在关键期。

“嘉倪，能不能换个时间？那天人手不够。”

她脸色立刻变了。

“家长会是学校定的，我怎么换？”

“要不你问问老师——”

“你有孩子吗？”武嘉倪打断我，“没有孩子不懂当妈的，我女儿就指望这次家长会选班委！”

办公室瞬间安静。

其他同事都抬起头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嘉倪，不是我不批，是这天——”

“行，我知道了。”

她转身就走，临走前重重摔了门。

巨大的响声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十分钟后，秦姐端着茶杯走过来。

“小沈啊，嘉倪也不容易，你就通融一下嘛——”

“秦姐，不是我不通融，那天真的走不开人。”

“唉，你一个小姑娘，不懂当妈的心。”秦姐摇摇头走开了。

我盯着排班表，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手机突然震动。

是医院的号码。

“沈云熙女士，您母亲突发脑梗，现在在急诊室，请您立刻过来！”

血压瞬间冲到头顶。

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技术总监老程正好经过。

“小沈，去哪？”

“医院！我妈出事了！”

“那你抓紧！”

我冲进电梯，手抖得连电话都快拿不住。

赶到医院，母亲已经被推进手术室。

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手机疯狂震动。

打开一看，是公司工作群。

武嘉倪发了条朋友圈截图。

配文：“有些人渣领导自己孤家寡人，就见不得别人有家庭有幸福。”

截图是我办公室门口的偷拍，用了阴间滤镜，我的背影看起来又冷又狠。

下面评论已经炸了：

“这种领导就该下岗！”

“连家长会都不批，什么玩意！”

“嘉倪加油，去投诉她！”

我死死攥着手机。

群消息继续弹。

秦姐：@沈云熙，小沈啊，嘉倪也不容易，你就通融一下嘛——

赵俊：对啊组长，咱们做技术的不就是干活吗，少个人也没事。

我曾经帮忙垫付过两万医药费的赵俊，在武嘉倪那条朋友圈下面点了赞。

去年武嘉倪生二胎，我主动承担她三个月的工作量。

秦姐家装修，我连续一周单休。

春节前项目紧急，我让所有人提前回家，自己留守到除夕夜。

五年。

整整五年。

换来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