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衿语心一下软了，忍不住揉了又揉它毛茸茸的脑袋。

“你是谁家的小狗啊？以前怎么没有在小区见过你。”

说话间，她又想起曾经某一天和程栩衡回家，在路上见一只跟着他们的小狗。

她揉着狗，笑看着程栩衡：“你不说要养只狗吗，咱们把它带回去吧，叫奶油好不好？”

程栩衡也笑了：“小狗吃奶油会中毒的，而且它带着项圈，肯定是有主的。”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破开季衿语的回忆。

“奶油！”

季衿语眸色一怔，愕然抬起头。

只见程栩衡缓步走到她面前，而小金毛吐着舌头，亲昵地蹭着他。

她涩然开口：“……它叫奶油？”

“嗯，我妻子取的。”

程栩衡语气和他的眼神一样，淡漠疏离的让季衿语呼吸艰难。

她慌得转移话题，试图掩盖自己控制不住的低落。

“听说你去了耶鲁大学深造，现在已经是国内顶尖的律师了，恭喜你。”

闻言，程栩衡眼神一沉。

“有你一半的功劳，要不是你当年分开的那么决绝，我不会出国，也不会遇到乐舒。”

“以后你要遇上官司可以来找我，感谢价，不收你费用。”

他说的云淡风轻，却字字带着刀子，划的季衿语的心鲜血淋漓。

隐约中，她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开始疼起来。

“咳咳咳……”

程栩衡看着季衿语苍白的脸，皱起眉：“你怎么了？”

奶油也焦躁起来，冲着季衿语叫了几声，而后发出从没有过的呜咽。

季衿语抓着椅子扶手撑起身：“有点感冒，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没想到奶油突然咬住她的裤脚。

季衿语一个踉跄，整个人倒进程栩衡怀里。

惯性下，她的假发移了位。

刹那间，程栩衡看见季衿语黑发下青色的头皮。

程栩衡目光收紧。

可没等他细看，怀里的人就仓促整理头发，后退拉开距离。

程栩衡打量着她，眼神探究：“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季衿语压着心慌，胡乱解释。

“前两天一个亲戚家小孩不小心把胶水黏在我头发上，洗也洗不掉，我干脆全剃了。”

可男人显然没有相信。

她生怕对方再问什么，抱着胳膊就要走。

程栩衡下意识抓住她：“等等。”

当掌心圈住她手腕的那一刻，他胸腔一震。

真切的碰到她，他才知道她瘦得几乎已经失去肉感。

奶油依旧呜咽着，黑溜溜的眼睛凝望着季衿语。

季衿语强忍着疼，挣开程栩衡的手。

“对不起，我真的有点累，得回家休息了。”

说完，她快步走近单元楼。

望着那消瘦的背影，程栩衡的心头划过抹难言的烦躁。

回到家后，季衿语踉跄着跑进房间，从柜子里翻出止痛药生吞下。

她捱着疼痛，回想着刚才和程栩衡的交谈，酸了眼眶。

原来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强和洒脱。

哪怕她已经做足了准备，可当他一出现，她强装的从容还是会轻易崩溃。

一连三天，季衿语因怕又碰到程栩衡，就没再出过门。

直到特效药吃完，季母又出去买菜了，她才出门去医院。

但没想到季衿语刚上出租车，就看到了路口的许乐舒。

她一身红色短裙，外罩浅灰色皮草，上了辆迈巴赫后，给了驾驶位的男人一个吻。

季衿语愣了。

见车开走了，她立刻朝司机说：“师傅，麻烦跟上前面那辆车。”

迈巴赫穿过三条街，最后在一家高档酒吧门口停下。

许乐舒被男人搂着进了酒吧，季衿语忙下车跟了进去。

酒吧的气氛正值高潮，劲爆的音乐震的心颤动。

季衿语站在吧台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口喝酒，又跟男人激吻的许乐舒。

忽然，许乐舒一偏头，正好和她四目相对。

季衿语慌了，下意识转过头准备离开。

没想到许乐舒端着酒杯直接走过来。

“季小姐，你也在这儿啊，不过你看着不像是会来酒吧的人噢。”

听到她坦然的打招呼，原本想离开的季衿语索性直接问。

“你不是程栩衡的妻子吗？你怎么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乐舒的嗤笑打断：“不知道季小姐现在是用什么身份质问我？”

季衿语一噎。

许乐舒抿了口酒，举手投足都风情万种。

“不论我成为谁的妻子，我依旧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

面对她这番歪理，季衿语有些生气：“可你已经结婚了，这不就是背叛吗？”

许乐舒晃了晃纤细的食指：“这不叫背叛，这叫自由，况且……”

说着，她凑到季衿语面前，话锋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