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江妍月无意识滑动着手机上的资讯。

忽然，一条关于顾屿舟上午参加商业活动的直播推送跳了出来。

镜头下的他穿着高定西装微笑着向粉丝打招呼，一如既往的耀眼。

但是江妍月却一眼看出，顾屿舟笑容下的勉强，以及微蹙的眉心。

看来他的胃不舒服不是什么借口。

可她只沉默地看了几秒，然后退出直播间取消掉了对顾屿舟资讯号的关注。

顾屿舟的不适是真的，但是他有助理，有团队，这从来都不是自己该做的事。

江妍月退出手机，开始处理那些剩下的工作合约。

一直到深夜，铃声再次响起，是他助理打来的。

“江小姐，顾哥今天在庆功宴上喝了不少，现在在休息室里说是心口发闷，您要不要过来一趟？”

江妍月知道，顾屿舟的助理不敢自作主张，这大概是他的授意。

过去三年，无论多晚，天气多恶劣，只要有关顾屿舟的召唤，她总是第一时间赶去。

甚至曾为了顾屿舟一句戏言，拼酒拼到胃出血。

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已经失去理智的爱顾屿舟。

实际上，她每一次奔赴，都是为了确认那颗心是否安好。

最终，江妍月还是拿起包，朝顾屿舟助理给的宴会地址赶去。

即便这或许又是一场戏弄，但她也无法拿沈以安的心脏去赌。

江妍月到的时候，顾屿舟慵懒地靠在休息室沙发上，领带微松，眼神因醉意而迷离。

看到江妍月，他语气依旧不耐：“你来干什么？”

但他原本倦怠的眸子却微微舒展，泄出一丝放纵的安心。

江妍月没有动，站在门口：“看来你没事？那我先走了。”

顾屿舟嗤笑一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逼近她。

“走？江妍月，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喝醉时，你哪次不是寸步不离地守着？”

“我耐心有限，欲擒故纵玩多了，可就没意思了？”

江妍月迎上他的目光，声音沉静：“没什么欲擒故纵。”

“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我不会再随叫随到，你以后喝醉或者心情不好，都请找别人。”

随着江妍月的话，顾屿舟脸上的慵懒和嘲讽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阴沉。

他死死盯着江妍月，仿佛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丝毫口是心非的痕迹。

“找别人？”他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抓住江妍月的手腕。

“江妍月，你有什么资格教我做事？”

或许是被酒精放大了情绪，他拽过江妍月的手，猛地低下头，带着惩罚的吻重重落下。

顾屿舟的吻粗暴而冰冷，充满着酒气。

与江妍月记忆中沈以安那个小心翼翼视如珍宝的吻，天差地别。

巨大的屈辱和恶心感涌上心头，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了男人。

“顾屿舟！”江妍月喘着粗气，唇上渗出血腥味。

她用力擦着嘴唇：“一切到此为止，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

顾屿舟被得踉跄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冰冷掩盖。

“到此为止？江妍月，你这三年的追求，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现在我给你了，你又在装什么？”

江妍月的心彻底沉下去，最后一点因为那颗心而产生的不忍也消失了。

原来在顾屿舟眼里，她所有的执着，不过是如此不堪的目的。

她看着顾屿舟，声音疲惫却斩钉截铁。

“你错了！我什么都不想要你的。以前是我打扰了，我认。”

江妍月的目光落在他胸口的位置，那里，沈以安的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

“从今往后，我们再无关系，请你务必，照顾好你自己。”

说完，江妍月不再看顾屿舟脸上会是何种表情，转身决绝地离开。

关门声不重，却清晰地割裂了她和顾屿舟纠缠不清的三年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