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自己为什么没有察觉呢？

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他在忙着为自己三年前被甩争一口气，忙着带别的女人出现在她的面前，气一气她。忙着维护自己拿可怜可笑的自尊。

程侑远懊悔的搓了搓脸。

他是恨过季枳念，可他打心底里觉得，哪怕分开，季枳念也是要跟他相互磋磨一辈子的。

程侑远感觉到自己心脏窒痛。

程侑远回了屋子，忽然，他的视线又落在角落那张银行卡。

银行卡的背后贴着一张字条，是银行卡密码。

也是他的生日。

程侑远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她没有收自己母亲的钱……

想到曾经他误会她，甚至对她恶语相向。

程侑远悔红了眼，紧紧握住那张银行卡。

他片刻都不想再等，拿着那张银行卡，片刻不停的直奔最近的自助取卡机。

他将银行卡插入机子，输入密码后，点击查看余额。

老旧的机子有片刻的卡顿，随后一串数字跳转出来。

整整六百万零六千六百元。

零头是一百万三年的利息。

季枳念连这张银行卡都没有碰过。

过往种种自己说出口重伤季枳念的话浮现眼前。

他的心中泛起从未有过的悔恨。

一整夜，程侑远跑了好几个地方打听季枳念的下落。

都落了空。

连续的加班熬夜，他本就疲惫。

再加上担忧和焦急，现在更是感觉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天亮不久，程侑远准备回家换一身衣服，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工作室已经接下的工作，安排好接下来的工作。

刚出电梯门，就看见程母站在他家门口。

一整夜的疲惫，和对季枳念的担心，还有对自己母亲的怨怼，让他脸色不好，但他还是强压着情绪道。

“妈，有什……”

程母没等他话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事？你说有什么事？为什么要和乐舒离婚，是因为那个小三的女儿吗？侑远啊，你是要气死妈吗？”

“你乖了十多年，每一次只要遇到那个小三女儿就准没有好事，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还是，我造了什么孽啊！”

程侑远脸色愈发难看，脸黑得像锅底灰。

“够了！”

程侑远从没用这样的语气和程母说过话。

她吓一跳，满眼不敢置信。

程侑远看着她，眼里疲惫闪烁。

“别一口一个小三女儿叫她，她母亲是受害者，是跟你一样婚姻里的受害者！”

“三年前，你打压我的事业，把她从我身边逼走，你以为她是贪图你的钱吗？她是查出了绝症，不想拖累我才选择和我分手的！”

程侑远将攥在手里一整晚的银行卡扔给程母。

程母看着那张银行卡，满脸不信，至今仍旧觉得是季枳念耍的手段。

“怎么可能，那都是她哄骗你的，她知道你现在出息了，能给她的不止五百万，所以才贪得无厌演这一出！”

程侑远满眼失望的看着母亲，他用近乎残忍的方法打破程母在自己打造的美好幻想。

“我和许乐舒离婚是因为她怀孕，孩子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