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开嘴，想回答。

干涩的喉咙发出轻微的“嗬嗬”声。

我听见蒋老师夹杂着哭泣的吼叫声。

“你们这样是犯法的知道吗！？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他犯了什么错，要被你们这样对待！”

不是的，蒋老师。

是我害死了弟弟。

是我惹爸爸妈妈生气的。

我知道错了。

几秒沉默后，妈妈突然笑了。

笑声中压抑着哭意。

“他从出生就是一个错！这难道不够吗！？”

“我只后悔没有在周岁宴大师批命的时候就处理了他，不然我的孩子也不会死得那么惨......”

我张开沉重的眼皮，恍惚中看见蒋老师的背影。

张开手死死护住这方小小的棺材。

“那只是一个意外，可你们现在是在虐待！”

妈妈冷漠地看了眼棺材，扬起头逼回眼泪。

“我亲眼看见他站在窗边，还会有假吗！？凶手和灾星，他只能是其中一个。”

“蒋老师，这是我们的家事，如果你再闹下去，我不保证明天你的身份还会是老师。”

蒋老师的背一僵，手缓缓放了下来。

但还是不肯离开。

妈妈走近棺材。

“不信你问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罪才心甘情愿呆在里面的。”

说罢手指轻扣了几声。

“你要是想出来，你就敲三下，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安静呆在里面赎罪。”

蒋老师低下身体，贴近棺材，温柔地开口。

“不用怕，大宝，蒋老师会帮你的，你要是害怕就敲下棺材。”

我抬起手，贴上棺材壁。

用尽全身的力气拍了下去。

可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颤抖着再次拍了上去。

手掌穿过棺材，没入一片黑暗。

我，是死了吗？

还来不及思考，蒋老师催促的声音响起。

“大宝，你出声阿？你不是最怕黑吗？你怎么不出声！？”

“你是不是出事了！？”

我恐慌地张望，却在转身时看见自己的脸。

安静的闭着双眼，和弟弟十指紧握。

嘴角还挂着幸福满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