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麟已经忘记自己怎么走过去的，怎么蹲在顾姝意面前，让她的手能轻易触碰他最脆弱的脖颈。

他只记得，炫彩的灯光下，顾姝意微眯着双眸看他，然后戏谑般地轻笑了一声。

“轰——”

窗外响起雷声。

赵麟从回忆中惊醒，他慌忙走出卫生间。

卧室没开大灯，床头透出来的微弱背光，是唯一光源。

顾姝意站在窗边，静默地望着窗外大雨。

暖色的灯光中，她的五官却好像笼罩着深冬的冰雪，冷漠而高贵。

赵麟就这么看着她，即便已经在一起三年，他依旧清楚的明白自己和顾姝意之间有不可跨越的距离。

他不知道顾姝意家里究竟多有钱。

只知道，金丝雀圈里所有有头有脸的“女朋友”见到顾姝意，都无比恭敬。

愣神间，他听见顾姝意淡漠开口：“过来。”

赵麟听话地走过去，下一刻就被扯到了床上。

今天顾姝意很急躁。

他连前戏都没给她做。

赵麟咬紧唇，配合着她，却不敢发出声音。

顾姝意唇角冷冷勾起：“不问那个咬痕？不问我为什么生气？”

赵麟强撑着微笑，他搂住顾姝意的腰，主动吻上她的唇。

“只要你开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刚开始做金丝雀时，他分不清爱和欲，他以为顾姝意宠他，就是爱。

顾姝意第一次这样急躁时，他生闷气不理她：“顾姝意，你真是太过分了。”

顾姝意却没有像平时那样温柔地哄他，只是冷冰冰的垂下眸，说：“不喜欢就滚。”

第二次，他不敢指责了，他咬着牙说不做前戏不舒服。

顾姝意说闭嘴，忍着。

后来，他学乖了。

他终于知道，于顾姝意而言，他不过是一只宠物。

开心时是宠，不开心时只是发泄的物，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被厌倦了的主人丢弃。

但终究他是个人，所以他要先走了。

赵麟紧紧抱着顾姝意，让自己沉溺在这片温柔乡里，眼角却不由溢出了一滴泪。

第二天，赵麟醒来时，顾姝意已经走了。

因为公司业务跨国，顾姝意每个月一半时间都在北京，一半时间在伦敦。

赵麟打开手机，留学生金丝雀的群里一夜之间刷了几百条信息。

一半都在@他。

赵麟有些诧异地点进去，就看见一段明显是偷拍的视频。

——顾姝意握着一个男人的手，男人一口咬在顾姝意手腕上，顾姝意吃痛皱眉，却坚决没有松手。

她看向男人的眼神，是赵麟从未见过的悲伤与深情。

周围保镖要上前，顾姝意却喝止了他们。

然后，她环住那男人的脖颈，踮起脚尖强硬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