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里有哀求也有期盼，但却唯独没有了上一世的颐指气使和发号施令。

大概是这一世他们看到了我残暴狠戾的一面，所以没有敢强硬地对我提出要求。

可我并不打算惯着他们，而是抱着膀子看向缩在舒菀芳怀里朝我偷看的顾恋萌：「既然你说要走，我也不拦着你，正好你走了我可以住你的房间。」

「占着本该属于我的房间，现在也是时候给我让出来了。」

舒菀芳一脸失望地看着我：「艳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恋萌，她可是你的妹妹啊！」

「我妹妹？她跟我有半点儿血缘关系吗？」

我毫不客气地回怼：「还有啊，你要是滚蛋就趁早滚，别在我面前装乖乖女，你是个什么货色我太清楚了。」

「你的东西都是顾家买的，你一件也不准带走，不管是一对耳环也好，还是一条裤衩也罢，你就穿着这身衣服给我马上滚蛋！」

见我毫不留情地要把她赶走，破防的顾恋萌彻底装不下去了：「姜艳凌！你他妈给我闭嘴！信不信我找人轮了你？」

「我才是顾家的大小姐，你一个捡垃圾吃的烂货凭什么命令我？」

「你就是个杂种！你就应该死在外面！」

别墅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一脸嘲讽地看向父母：「这就是你们说的善解人意？」

晶莹的眼泪顺着顾恋萌的眼角流下。

她泪眼汪汪地站在原地，好像一条拆家被发现后惊慌失措的狗。

「啊！我这是怎么了？我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啊？」

她捂住自己的脸，双肩剧烈地颤抖：「呜呜呜！我可是顾家的女儿，我是在给顾家蒙羞啊！」

演技还真是好。

如果不是我上一世亲眼见过这个顾家的乖乖女私底下到底混蛋到什么德行，恐怕我还真的会被她展示出来的娇弱给骗得死死的。

上辈子顾恋萌仗着自己顾家大小姐的身份，从小在学校里就各种霸凌同学。

一肚子坏水的她每次东窗事发都会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无辜者，眼看着自己的拥趸和跟屁虫替自己挡枪，一边又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来给自己脱罪。

上一世的她为了让自己成为顾家唯一的女儿，甚至不惜用给自己下药的方式来陷害我。

之后又哭着跟我道歉，说自己不该肖想成为顾家的女儿，跪在我面前乞求我能够饶了她一条性命。

我无论怎么解释，如何去自证，可爸妈和哥哥却始终没有站在我这边。

因为他们相信的是自己二十年的教育，相信的是顾家良好的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