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觉得她委屈，毕竟就连端坐高堂的君王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楚怜心这才看清，她就是这个城里最卑贱的蝼蚁。

就连反抗也是自取其辱。

在萧时衍压迫的目光中，楚怜心才慢慢跟着奏乐扭动身体。

宋微雨见状一边拍手鼓掌，一边阴阳怪气地称赞她：

“就算是京城中花魁的舞姿，也比不上公主的半分。陛下觉得如何？”

楚怜心已经无暇顾及其他，舞衣实在是太短她顾前不顾后。

只是一个转身的动作，上衣就顺着肩膀滑落露出楚怜心胸口的大片肌肤。

宴席上发出一阵不小的骚动，不少人甚至伸长了脖子。

楚怜心连忙用仅剩不多的布料捂住胸口，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萧时衍皱着眉头，一脸嫌恶地看着楚怜心：“大殿之上，你又想勾引谁？”

楚怜心憋着眼泪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就被宋微雨打断。

“公主肯定不是故意的，定是刚刚吃醉了酒。

陛下不妨让她湖边醒醒酒。”

刚刚急言令色的萧时衍，此刻却低着头温柔地摩挲着宋微雨的脸：

“你总是这么事事周到，替别人着想。”

楚怜心看着殿外飘起零星的雪花，一时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拒绝。

她身上的衣服根本不足以抵御外面的严寒。

楚怜心考虑再多都抵不过萧时衍的一声令下。

两个宫女一左一右地架着她出了大殿，连带着她之前的衣物全部扔在湖边。

楚怜心趟着冰冷的湖水，捡起已经湿了大半的衣服。

她抬手擦去快要掉落的眼泪。

一边套上衣服，一边在嘴里喃喃自语“无妨”安慰着自己。

只是转头看见萧时衍给宋微雨披上披风时，那些假装的无妨就已经溃不成军。

楚怜心的满腹委屈都用眼泪宣泄了出来，甚至不敢让人发现。

她转身迎着冷风在宫门口等了许久，才等到萧时衍牵着宋微雨的手走出来。

看到她时时，萧时衍的嘴角僵了一下。

楚怜心看着他拿出帕子为宋微雨擦拭汗水，又替宋微雨整理了裙摆。

她别过视线假装没看见，低声的询问：

“舞也跳了，我可以用一个恩典换陛下放过大楚么？”

话音刚落，萧时衍就冷笑一声：“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楚怜心不可置信地看向萧时衍，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可是脑海中细细回想起来，才发现萧时衍真的从来没有答应过她。

楚怜心恍然惊觉地看向宋微雨，对方也只是朝她礼貌地笑了笑。

“明明就是宋微雨……”

宋微雨匆匆打断她的话：“可别冤枉我，我只是问你想不想要？可没说陛下一定会给。”

楚怜心的手死死地抠着掌心，久久不能回神。

她以为自己就算被羞辱了，但能免去战事至少是值得的。

结果现在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空想。

那她低三下气受的那些委屈又算什么？

这时，晚宴后的烟花吸引了宋微雨的视线，她推了推还在失神的楚怜心：

“好不容易赶上中秋晚宴，公主就不要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