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颤抖起来，脸色比这漫天飘飘扬扬的纸还要白。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所有人都知道了。

我的不堪，我的狼狈……还有我最后的尊严，都伪装不住了。

周围已经传来各种各样的议论。

“这是长公主？”

“这简直是整个燕国的耻辱！我们所有燕国人都成了笑话了！”

我无法呼吸，扔掉那张纸转身就走。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皇宫的。

我刚浑浑噩噩地走进瑶华宫，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萧玦辞从后面拉住我，脸色铁青，手里还拿着那张飘满了京城的纸。

“这就是你的琴瑟和鸣，恩爱无间？”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当初去拓跋，到底是不是被逼迫的？”

这个问题，萧玦辞问过很多遍了。

在我去往拓跋和亲之后，我知道孟聿礼一定会骗他说是我自愿，并且很雀跃地去和亲的。

萧玦辞不相信我会抛下他很正常，毕竟我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又两情相悦。

所以他不死心地给我写了很多信。

他说，只要我需要，他可以立刻领兵打到拓跋来，把我救回去。

毫无疑问，孟聿礼早就看过了萧玦辞写的信。

他毫无遮掩，在信纸上留下了龙涎香的香味，告诉我他掌握一切。

所以我不能说实话。

我只能不回信，让萧玦辞以为我对他厌烦至极。

如今也是。

宫墙底下有个小太监，他一定是孟聿礼的眼线。

我看着萧玦辞的脸，扯起抹笑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自愿的。”

“这张纸上写的所有事，都是我自愿的。”

“拓跋民风开放，我从不知男女之事是那样的……”

“够了！”萧玦辞额上青筋暴起，“孟扶楹，你自甘下贱，根本不配坐在这高位上，不配受万民朝拜！”

他的话好像一把刀直接捅进我的心脏，痛得我呼吸发滞。

但我只能点头：“那又怎样？”

萧玦辞的呼吸随着我这句话加重，他握了握双拳。

忽然，他把我拉进殿内压在榻上，一把扯开了我的外衣。

“自甘下贱，没有礼义廉耻是吗？”

“愿意任由羞辱是吗？”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看家本领啊！”

他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一边撕扯着我的衣服。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萧玦辞，蛮不讲理，让人害怕，眼中都是疯狂。

“萧玦辞，你放肆！你放开我！”

萧玦辞充耳不闻：“怎么，你能和拓跋人睡，不能和我睡？我还比他们认识你更早……”

“啪！”

我奋力挣扎，腾出一只手用力扇在了萧玦辞的脸上。

萧玦辞终于停了下来。

半晌，他愤然起身离去，将宫门摔得怦然作响。

我拉紧胸前的衣服，侧身任由眼泪流下。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来。

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我叫来宫女替我更衣梳妆。

然而外面却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我起身出去看，就见林莞清冲破宫女的阻拦，重重地跪在了我面前。

“长公主，我知晓你与萧将军的过往，也曾赞叹你们的相配，但这一切都已成过去。”

“我是真的很爱萧将军，所以还求长公主成全，不要再和萧将军纠缠不清了……”

她字字控诉，声泪俱下。

我愕然怔在原地，茫然无措。

忽然，门口再次一阵混乱。

几个侍卫和宫门一起被踹开，紧接着，一支羽箭破开虚空——

准确无误地刺进了我的肩头！

我僵硬地转头看去，萧玦辞脸色阴沉地举着手中的弓……